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蚕枝 等

你可不能生气,也不能和他对着干,稳住稳住。她爱晨跑、她爱晨跑、她爱晨跑。

那人夏季校服因肩胛骨的凸出而显得空荡,瘦挺的身形在她前面左右摆着,少年翘圆的臀,随着跑步动作贴合校裤一侧,又换另一侧,形状使人舒服。

枝道眼眸一抬,开始望着天跑。

广场的周长大约一百多米,枝道身体素质不行,几次停下便摸着岔气的腰部艰难呼吸,瞧着少年已经跑完已拿出英语单词开始背诵。结束时,一瞬便弯着腰双手抵住膝盖,张大嘴喘着粗气,难受地看着神清气爽的人已背上书包,收了单词册,低着眼瞧着她默不作声。

“等…等我缓缓。”她抹了抹汗。“那个…干嘛要跑步啊?”

他说。“到高叁你就知道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胸腔里的难受气好像消散许多,枝道直起腰,还没说句话,一团喷雾袭来。

明白收回香水瓶,再退后很多步。“有汗味。”

空气里的香是陌生的,不是他身上的味,甚至有些刺鼻。被人变相说臭的局促上脸,她挥手扇了扇,“你就没汗味?”

“我出汗少。”

微笑再次爬上枝道的脸,瞧着对面的人,叁分假笑的礼貌,“哇哦。”

她下意识前进几步,眼眸平视。一块压线的硬石绊了她一个趔趄,双腿膝盖猝不及防跪在地上,她下意识地抬头。

两个人,四眼懵逼。

肉眼可见的。枝道明显地看见面前的少年,从反射性瞪大的眼到如何一秒内双眉上扬,面颊梨涡若隐若现、眼睛如月牙般,歪着头,右手握成拳地放在鼻下唇前,双肩不停的抖动。

他在笑。

第一次,她叫了他爸爸。第二次,她跪在他面前。没有人比她更丢脸了吧…

她双手撑地,艰难爬起来,揉着膝盖瞪着他的笑,气火挠胸。

“你在笑?”

“没有。”他恢复冷脸,跟闪电似的,转过身子。“走了,上学。”

枝道可没有动,只看着他的背,眼神不屑,还有着失去尊严的一丝委屈感。

“快跟上。”明白摇了摇手,听到后面一直没有动静,便转了身,看了停在原地的她些久,才张了口。

“你说了什么都听我的。”他说。

什么都听他的,她就知道,她就知道。很好,她现在感觉非常好!好得不得了!

于是咬着牙迈着受伤的膝盖,踉跄着一高一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