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康城外,石子岗的军营里,将士闻讯,无不义愤填膺。
高胤更是出离地愤怒。
阿妹如今远在长安,和这里的战争毫无干系,却被慕容替如此给牵扯出来。
不仅如此,很显然,他如此出格,乃至近乎疯狂的言行,目的,不过就是对李穆的公然侮辱和挑衅而已。
高胤有些担心李穆的反应,但见他赶到之时,已是入夜,风尘仆仆,连安置都略过,径直便寻自己议事,看起来,慕容替的这出格举动,对他并无半点的影响,这才放下了心,立刻将自己的军帐让出,连夜齐集将领,商议对策。
众人很快到齐。
攻城并非最难之事。最难的,是如何能够保证在拿下对方之前,解救出那些人质。
何况,除了朝廷之人,城中还有无数的民众。
以慕容替的疯狂,加上一群丧心病狂、唯利是图的叛军,倘若真的开打,到时候会发生什么,谁也不敢保证。
众人情绪激动,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纷纷时,忽听外头城池的方向,再次传来一阵隐隐的鼓噪之声,士兵很快便传来消息,道叛军抓了许多民众上了城头,威胁城外退兵,否则便将大开杀戒。
众人大怒,纵马过去,见城头上火光灼灼,叛军如群魔乱舞,嚣张至极,被绑上城头的民众哭声不绝,惨不忍闻,回来之后,犹如再次炸开了锅,帐中骂声一片。
高胤眉头紧皱。
他知军中不少人都主张强攻。
他亦知慈不掌兵的道理。
对手虽是一群为利而聚之人,形同散沙,但却又类同畜生,一再退让,非但不能解决问题,反而会令对方气焰愈发嚣张。
倘若能够有法子,既最大限度地保全人质,又能解决叛军毒瘤,他自然求之不得。
但显然,这样的法子,并不存在。
在李穆到来之前,他便也已有了强攻之心。
即便付出代价,但一部分的人命代价,总胜过什么都不做,眼睁睁看着建康如此沉沦。
他需要的,只是一个肯定。
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李穆,说道:“以我之见,唯今之计,只有强攻了。但不知大司马意下如何?”
其实以今日情状,他已不该再叫李穆为大司马了,但却一时难以改口,脱口而出,自己浑然未觉。
其余人也止住了话声,目光齐齐投向了李穆。
李穆颔首,看向高胤:“你所言不差,破城必须